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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医院的产科主任。1月中旬,产科收治了一名感染产妇,随后一周,吴义军出现了咳嗽、咽痛等症状。肺部CT显示,她的肺部有轻微磨玻璃影,检测为病毒性肺炎。
那时,医院已收治大量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,疫情开始波浪式扩散。因信息滞后,防护物资严重储备不足,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暴露在高危环境中,陆续有人被感染。居家隔离的日子,吴义军开始寻找物资,医院度过难关。
以下为她的口述。
故事时间:年
故事地点:黄冈1月中旬,我们产科住进来一位怀孕25周的孕妇,是本院的护士。她高烧了三天,以为是普通的流感,自己在家吃药调理,可烧一直没退。我是医院的产科主任,主刀医生之一,平时主要负责抢救,或是有处理不了的疑难杂症才会找我。接诊这位护士的时候,我看她精神状态不错,除了发热,没有其他症状,就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。聊了几句我才觉得不对劲。孕妇的父亲感染了不明原因肺炎,就在我们院里住着,她曾去探望过一次。她是护士,有一定的防护意识,探望父亲时全程戴着口罩,没想到病毒防不胜防,回家后,她就开始发烧。我一听,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发烧了。1月10日之后,医院突然住进来很多感染不明原因肺炎的患者。那时候我们还不大清楚是什么病,只知道是武汉传来的,有传染性。黄冈距武汉仅75.2公里,万人口中,得有一多半都在武汉上学、打工。临近年关,返乡的人多了,呼吸内科已经陆陆续续收治了好些病人。新闻里讲,这肺炎可防可控,不会人传人。我们内部是不信这个说法的,认为医生同行传达的信源更可靠。这位孕妇,很有可能是被她父亲传染了这种不明肺炎。当晚,我们安排孕妇住进产科的单间病房,进行消毒、隔离,第二天做肺部CT,发现她的肺部有毛玻璃状阴影。考虑到孕妇的身体状况特殊,我们没敢把她转到传染科或呼吸内科,她正处孕中期,如不谨慎救治,会有胎停的危险。黄冈市医疗条件较差,非典医院已搁置17年,医院,传染科和呼吸内科都已经人满为患。医院入院标准卡得严,能住进来的,几乎都是重症感染者。孕妇抵抗力差,我们担心她住进去会加重病情,便让她留在了产科。早在1月4日,我就在朋友圈里提醒大家,要戴好口罩。当时甲流、乙流比较厉害,有孕妇来产检,我会反复和她们强调,一定要戴口罩,怀孕期间,哪怕只是小感冒都不太好的。孕妇一体两命,都比较注意,随行家属的意识则差了些,不愿意戴口罩出门。1月21日,产科里一位曾去过武汉的医生查出了肺部感染,他没有发烧,只是咳嗽。随即,我也出现了咳嗽、咽痛的症状,心里有点警惕,便去查了肺部CT。影像显示,我的肺部有轻微磨玻璃影。当时我纳闷,收治感染孕妇时,我们都严格地进行了消毒和防护工作,与她直接接触的几个医护人员都查过CT,均无异样。我一直戴着口罩,身体也健康,怎么突然出问题了呢。保安给科室消了毒,我收拾东西回家,开始居家隔离。我没有做核酸检测。其实对于轻症患者,即使测了核酸,可能也检测不出来。我是医生,知道怎么对症调理,核酸试剂盒金贵,得留给更需要的人。哪知道随后几天,不止核酸试剂盒,连最普通的口罩也成了稀罕东西。我本想搬出去隔离,先生和女儿不答应,再过两天就是除夕,他们觉得我一个人住外面怪可怜。回到家,我把衣服都挂到阳台上,通风消毒,之后就自己待在卧室,禁止家人和我接触。每天到饭点,先生会把饭菜放到房间门口,等他离开了,我再戴着口罩、手套去拿。父亲八十多岁了,母亲过世后,他一个人住在黄冈市下辖的县城老家。听说我在家隔离,他战战兢兢,拨来好几通电话。我没讲太多,只是说,自己的状况不太乐观,今年春节,兄弟姊妹们都不要来我家串门了。隔离期间,我每天按时吃药,拼命喝汤,想把身体养好,尽快回到岗位上。腊月29,医院复查,CT显示肺部感染好转不少。医院的产科是黄冈市最好的产科了,平时医生们都好忙,平均下来,每位医生每天差不多要会诊6、70位孕妇。但那天,产科特别冷清,一个孕妇都没见到。后来听说,医院收治感染孕妇的消息传出去,黄冈市的孕妇都不敢来我们这做产检了。年前,同事送我三只土鸡,我们家本来准备年三十要炖鸡汤的。但到除夕当天,实在没心情炖鸡汤了,家里卫生也没有搞,我自己在屋里头,一直盯着手机看。两天不到,黄冈市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确诊病例急剧上升,眼看着就要成为第二个武汉。因疫情不明朗,医院决医院,专门收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。1月28日,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也完成突击装修,转移了首批确诊病患。图薄雾中的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我们产科有20几名护士,除去在家隔离观察的,都被调去防疫一线了,那位感染肺炎的孕妇,也和父亲医院。在工作群里,我看到我们产科去一线的护士发照片,她们口罩、护目镜都没得用,只能用透明塑料文件夹自制防护面罩。看到那些照片,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,心里好难受,真怕她们像我一样,因为防护不到位被感染。其中,还有好些护士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孩子年纪都很小。那天晚上,我是真急了,如果医护人员一个个都倒下了,谁能来救我们呢。1月中旬,我们刚知道有武汉不明肺炎的消息,医院内部做了好几次视频培训,群里也发了文件,提醒我们要注意防护。医院没有及时做防疫培训,现在的情况恐怕会更糟。但当时,我们也只是隐约觉得,这病毒可能挑战性比较强,没想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。像防护服、护目镜这类防疫用品,医院不会储备太多,我们实在是措手不及。现在,连一次性的医用外科口罩都告罄了。医院紧缺物资的募捐公告发到朋友圈,好多我接生过的产妇,都帮忙扩散了消息。封城前一晚,我收到消息,有批受捐物资卡在了武汉,是20桶50斤装的消毒液,需马上签收。那会儿天已经黑了,我一时也来不及找人帮忙,看街上也没个人影,我就想,要不我做好防护先上路,把物资签下来,路上再联系有没有志愿者,把物资运回黄冈。晚上8点,我戴好口罩、手套,按对方发来的地址,开着导航,一个人开车出发了。那个地方蛮偏远的,路上黑黝黝的,连一辆车、一个行人都见不到。我心酸得好厉害,发了条朋友圈,“我的城市病了,我要去救它。”一个关系不错的医生在下面评论,“吴主任,你把我说哭了。”这个医生和很多同事一起被调医院,因为防护物资不够,医院不敢再加调人手,他们都只能守在隔离区里超负荷工作。看他们发来的消息,我实在不好受,朝夕相处的同事在前线救治病人,却连最基础的防护都做不到。我无法和他们并肩作战,只能在后方,努力帮他们争取更多“铠甲”。路上,我还真联系到两名志愿者,他们开了一辆大车,把顺利在封城前将物资运回了黄冈。通过这两名志愿者,我又认识了几名爱心司机和爱心救援队,从那时候,我们开始协作,帮黄冈市收治新型冠状病医院筹物资。医院原本有专人负责对接物资,但人手不足,电话经常是占线状态。于是我主动请缨,在家用两个手机、一台电脑,处理国内外的邮件,联系志愿者和车队去各个地方领物资,医院开具证明,匹配物资信息。接着,我的电话都就被打爆了,每天